【贝/琴/哀】局
‼️全程高能警告⚠悬疑 推理
‼️信息量大脑洞巨大 建议倒着看/看两遍
‼️含Gin/Vermouth/Sherry ooc严重
‼️含部分臆想症/精神分裂/失心疯 不喜退出
序.
火车爆炸时绽放出美丽的火花,Sherry死了。硝烟瓦砾再也拼凑不出少女美好的酮/体。
往事化作黑白默片,在他心里埋葬。消弭,死去。
他掐灭火星微闪的烟头,任它被鞋底蜿蜒绵亘的纹路碾过。
壹.
Vodka死在了家里,手里握着一把手枪。
组织第一时间派人调查过了,解释是自杀。他是最了解Vodka的人,他不相信这个结果。他调出了当天晚上安置在走廊里的监控录像,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对组织来说,只要不是叛徒,Vodka这样的成员的生死无足轻重。BOSS给了他替补Vodka位置的成员名单让他选择,但他退了回去。搭档的默契是需要长年累月的相处与磨合的,他曾经带过的两个组织成员都是在他还未成长为一个成熟的杀手时陪伴他的人,只可惜,都死了。
贰.
他扫视过装潢华丽的美式酒吧,铺面而来一股池酒林胾纸醉金迷的味道。灯影变幻,映射在墙上张贴着的《二十四个比利》电影海报上,打出一片五彩纷呈。
他在吧台前的圆桌旁坐下,打开电脑,将Vodka家门口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帮我查一下这个视频有没有被动过手脚。”
“没想到啊Gin,你也会质疑组织调查的结果。不过,你若是真的想查,我也可以帮你。”Vermouth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没有说话。
一短一长、一长三短、一长一短。
『A-B-N』(all between)
“——来都来了,不陪我调几杯马丁尼吗?”
像是预判好了他的举动,她站起身,压住他欲站起来的肩,带着漂亮指甲的手指在他苍白的脖颈上轻轻刮过,酥酥痒痒。
三短两长、五长。
『3-0』
她去到酒架前,那是一排在吧台上方的酒架,瓶瓶罐罐摆放很整齐,标签朝外。他很容易辨认出从左往右依次摆放着朗姆酒、苦艾酒、波本酒、琴酒、雪莉酒、卡尔瓦多斯酒、龙舌兰酒、伏特加酒、皮斯克酒……
他听见玻璃破碎时清脆的一声。借着灯光望见那一片琥珀似的狼藉,他认出那是一瓶伏特加,酒水映出桌底一块发着光的很小的东西。
他迅速抄起破了一半的酒瓶,将里面残余的液体泼在那块监听器上,绿光闪了闪,熄灭了。
“Back to the origin.”她最后说。
叁.
她的书桌很整洁,书本全都摆放在书架上,清一色的厚重的理论型书籍,没有什么特别。
他一个一个地翻找她抽屉和收纳盒里的东西,很快发现了唯一一个带锁的抽屉。他输入4869,锁开了,里面有一本老旧的日记本。
肆.
“他们杀掉了父母,以便于控制两个孩子。我们都知道那场火灾不是什么意外,可是我们没有力量与他们相搏,我们只是任人摆布的实验品。他们把我们分开,把我关在训练营里做人体实验,我的编号是APTX4869。我很痛苦,到底怎样才能逃离这里?”
这是日记本的第一页,上面的字体稚嫩,但是其中的部分内容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他并不记得十年前接到Sherry时她有过这样的经历。他继续看下去,却发现中间几十页都被撕掉了,书脊处留下参差不齐未撕干净的纸页,跳过这几十页后是一段奇怪的文字。
“细胞分裂(cell division)是活细胞增殖其数目由一个细胞分裂为两个细胞的过程。分裂前的细胞称母细胞,分裂后形成的新细胞称子细胞。一般包括细胞核分裂和细胞质分裂两步。在核分裂过程中母细胞把遗传物质传给子细胞。”
他又翻过空白的一页,一张相片从夹页中滑落,无声飘落在地下。
这是一张老旧的相片,薄得像一片零落的秋叶。相片上是一个黑发的成年男子,五官周正,快门按下的轻微“咔嚓”声未曾惊动他如暖阳般的笑容。相片的右侧被撕掉了,边缘处是参差不齐的裂痕,泛黄卷起,只露出了半截属于另一个人窄小的肩膀。男子把手臂伸过去,似乎是搂着旁边的人。
看到男子的那一刻,他感觉脑中有什么东西在苏醒,急切地想要冲破束缚。他对这个人熟悉得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对他而言这好像是很重要的人,但这已经触碰到了他记忆的最深处。他努力去回想,可每当那个名字呼之欲出时,总有一条跨不过的深渊将他阻隔在永恒的彼岸,使他只能捕捉到男子零零碎碎洒下的光影。
他是谁?!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强烈而无法得到满足的欲望疯狂地蚕食着他,黑白的浪潮铺天盖地地袭来,将他裹挟在痛苦中,眼前障翳朦朦胧胧,他在黑暗的水底苟延残喘。
伍.
“你有两三年没来过我家了吧,我可是很想念我们在这里发生过的美好回忆呢。”Vermouth裹着浴巾坐到他身边,将发髻一松,倾泻出一股浓香。
他不加掩饰地皱了皱眉。如若不是为了避开无处不在的监听器,他也不愿回忆起那些缠/绵的日子。
“去找过她了?”
“……她已经死了。”
“Gin,她不会死的,因为她从来没有真正地活过。”
陆.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只是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你变成人形机器而已,我会心疼的。”
“……人形机器?”
“组织的实验……哎呀,瞧,我又说漏嘴了。”
“这是什么?”
“组织的一项绝密实验啦……不过好像快要成功了。”
“对我的实验……快成功了?”
“是啊,只是你自己感觉不到而已。相比于你自己,Vodka比你更早发现了你的变化。”
“Vodka?”
“Vodka对于这个实验有巨大的功劳呢,包括对Sherry的研究。只是他太蠢了。他被组织利用了十多年,到头来他竟然不知道这个实验的目的。”
“Vodka是组织派来监视我的?”
“他的任务是这样,但是他一直以为这是对你有利的,直到他发现你的变化……”
“我有变化吗?”
“当然有。你知道我的私人酒吧叫什么名字吗?”
“记不到了。怎么?”
“看到了吗,你的记忆力在衰退。”
“这不能说明什么。我没必要记那个名字。”
“除此之外还有对周围事物的漠视、对情感的缺失——你也许不会意识到这些。”
“Vodka的死是因为他意识到了这些?”
“是,他不会装傻。”
他沉默着,如果组织真的做了,他也不会有怨言,但十多年里对组织的信任与忠诚让他怀疑起她的话的真实性。
“我的身体是经过组织改造的,所以我才能永葆青春,但我很厌恶这件事,因为他们对我使用的是还未成熟的药品,我的身上会永久留下一些肮脏的痕迹。组织是最爱做人体实验的,库拉索的超强记忆也是通过对她大脑的实验达到的。所以,Gin,你怎么能确定你自己不是人工雕凿的结果呢?”
柒.
“我们只是任人摆布的实验品,我的实验编号是APTX4769。”
“人形机器……组织的实验……”
“细胞分裂是活细胞增殖其数目由一个细胞分裂为两个细胞的过程。”
“她不会死的,因为她从来没有真正地活过。”
“Vodka对于这个实验有巨大的功劳呢,包括对Sherry的研究。”
“Gin,你怎么能确定你自己不是人工雕凿的结果呢?”
捌.
“夜色正好,来调一杯马丁尼吧……”
薄薄的热气喷洒在他耳边,女人将他抵在墙角,熟练地扒落他的风衣,却在一张相片从衣兜中滑落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她捡起那半张相片,愣住了。他听见她颤抖的声音,“这张照片是你的?”
“在Sherry日记本里找到的。”
“原来她真的给你留下了些东西……但,为什么会在她那里……”
她急切地在一个密码箱里翻找着,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半截相片。相片上是一个茶色短发的男孩,墨绿色的瞳冷漠淡然。一只大手搂着男孩的左肩,男孩的右肩延伸到了画面外。
她把两截相片拼在一起,破镜重圆,撕开的裂痕完美地契合在了一起。
她无力地瘫软在地上,苍白的脸色在夜色里泛着青色惨淡的光。“错了,错了……”她把头埋在腿中,双手伸进美丽的金发里,发出沉闷的呜咽声。他觉得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她的痛苦是那样清晰,仿佛渗透了他的骨髓。
认识Vermouth十年,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态。他沉默了半晌,开口问道:“他是谁?”
Vermouth抬起头看他,眼神空洞茫然。她如机器般精致的脸映在他墨绿色的瞳里,“小阵……是你吗?”
“小阵是谁?”
“黑泽阵。”
当这个名字从她唇瓣里吐出时,海岛上的风和她飞曳的裙摆在他脑中闪过。好像是一次去岛上玩的时候她给他取的假名,但他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
“曾经用过这个假名。”
“是Sherry告诉你的?”
“是。”
他看见她开始轻微地颤抖。Vermouth伸出冰冷的手轻抚过他的脸颊,口中模糊地喃喃着,“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长得一点也不像你的哥哥……你的头发为什么会变成银色……”
“我的哥哥?”
“……”
“他在哪里?”
“他不在了……”她含糊地回答着,借着月光他看见她眼里反射出发光的泪水。
他沉默无言。Vermouth对上他墨绿色的眸,“我要见Sherry。”
“你疯了吗?是你在任务中亲手杀死她的。”
“不,我不可能杀死她,杀死她的只能是你。”
“什么意思?”
“你能把她创造出来,也只有你能将她杀死。想想她,让她复活吧,求求你。”
“疯子。”
Vermouth好似耗尽了所有力气,呆滞地靠在床头柜边,绝美的脸蛋空洞无神,像一个没电的机器娃娃。她沉默地盯着他,“所幸,你的眼睛很像他。”
玖.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身边的人都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他隐隐感觉自己触碰到了那个潜伏在水底的真相。
他们都被困在局里,迷雾障住了他们的眼睛。雾散之时,就是那个危险又迷人的真相浮上水面的那一天。
拾.
晨光摇曳到玻璃杯里,黑暗叹息一声褪去。他走出房间,看见Vermouth蜷着腿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憔悴的面容使她丧失了如机器般的精致。
他瞟了一眼,绕过她到茶几上接水。光点闪闪烁烁,在Vermouth怀里的东西上跳跃,他眯了眯眼,走到她跟前,俯下身看她怀里的东西。
那是一本保存得很好的相册,表面是光滑的水晶贴,所有的镜头里都是一对佳人的合照。他注意到最下面一张照片,那是他们的自拍,金发女人搂着男人的脖子,罕见地扎起了头发,只有几绺碎发从针织帽里露出来。黑发的男人温和地笑着,一只手举着摄像头,另一只手搂着女人的腰,他们的背后是漫天飞雪。照片下面有一行字,依稀能看见“dating with”两个词,剩下的部分被蜷缩的Vermouth夹在了身体与腿中间。
他小心翼翼地从她怀里抽走那本相册,她却立刻惊醒了,双手下意识地拖拽着。他这次看见了那两个词后面的名字——Mr.Kurosawa(黑泽先生)。
“这就是我的……哥哥?”他咬着牙蹦出了最后两个字。
“是他……小阵,其实你小时候见过我的,只是你忘了,也许Sherry还记得……”
“为什么她会记得?她到底是谁?”
“我告诉你没有用的……只有你自己找出真相,你才会相信它。况且,我曾经看到的所谓的事实,也是假的。Gin,这个局只有你自己能破。”
“那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
“Back to the origin。”
“哦?我以为那只是你在暗示我在那个坐标系上找到原点坐标。”
“没错。Sherry就是原点,不是吗?”
拾壹.
“Sharon,这次是组织的最终测试,只有最后一个活下来的人可以通过。我爱你,Sharon,但如果我回不来了,就忘记我吧。这是小阵的照片,如果找到他了,替我好好照顾他,好吗?就当作我最后一个心愿吧。”
这是他给她留下的,茶发男孩照片背后的文字。
“亲爱的,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他……我没有想到他们把小阵变成了那个样子……我明白了,他们把小阵也带进了那场测试,小阵就是那个唯一通过的人……”
“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拉进深渊,不应该和Gin……要是我早知道他是谁就好了……哈哈,他什么都知道,他故意将小阵变成这个样子放在我身边,我也许到死也不会知道我找了一辈子的人就在眼前,他应该很享受看着我无知而愚蠢的样子吧……亲爱的,我好痛苦,我体内流动着肮脏的血液,我披着他们流着人血的手制造的皮肤……救救我吧,我犯过太多错了……”
拾贰.
“我到了,给我开门。”
“顶楼。”
他坐在保时捷驾驶座上,瞟到顶楼落地窗前有一个颀长的身影。没有开灯,那个身影在月色中朦朦胧胧。
他不耐烦地掐灭手上的烟,“快点开门,你要告诉我所谓的真相就不要磨蹭,快天亮了。”
“我知道,我会遵守我的承诺,告诉你这一切的真相。——Sherry回来了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他看见她打开打火机,窜出一个小小的火焰。但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火焰开始迅速膨胀,蔓延。
“你在干什么?”
“我把煤气灶打开了,现在整个屋子里都是煤气。这束火光,很快就会爆炸。”
“你疯了吗?”
“我只是在兑现我的承诺。时间不多了。Gin,我爱你。”
Vermouth淡然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他听见屋子里火焰噼里啪啦窜着爆炸。
“小阵,活下去。”
火焰愈燃愈烈,最后化作一声巨响,将这座豪华的别墅化为灰烬。爆炸的前一秒,他看见她在满目的火光中清晰明亮的脸,她是笑着走进火中的。
他的脑海中仍然是火中她的残影,好熟悉……思想肆虐地蔓延,越过那条记忆深处的线——
“小阵,活下去。”
男子清朗的声音响起,他在微笑。然后他转身,走进了熊熊大火里。
这是他的最后一句话。
记忆如浪潮般涌入,远远超过了大脑的阈值。无数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小阵,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小阵,不要相信他们。是他们杀死了爸爸妈妈。”
“小阵,这是莎朗姐姐。”
“小阵,快逃,他们要做人体实验。”
“小阵,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阵,别担心,我一定会让你活下来的。”
“小阵,我好像明白人体实验了……”
“小阵,活下去。”
他发动了保时捷,在马路上狂奔。风呼啸着从敞开的车窗里灌进来,一如他脑中酝酿而成的风暴。他急切地想要回家,他急切地想见到那个人。
拾叁.
“好久不见,我的母细胞。”
Sherry坐在沙发上,笑盈盈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会回来?”
“我本来就是由你十一岁以前的记忆组成的,我能回来也是因为你重新找回了它们。”
“对这段回忆,我没有清晰的印象。有一些事情,也许还遗留在你身上。”
“你可以问。”
“我以前见过Vermouth?”
“见过。Gin,你为什么不想想我的经历呢?”
“Vermouth就是Rye?”
“是的。是她间接害死了你的哥哥。”
“他死前提到过人体实验,他明白了什么?”
“他明白了,组织对你的实验,从他选择牺牲自己救你的时候才刚刚开始。他们借此引导你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病症之一就是丧失情感体验,并且对你采取肉体上的折磨,以达到摆脱人性的目的。但是,就算明白了这些,他也不得不在生存与生不如死中选择让你活下去。”
“实验还在继续吗?”
“在我不在的时间里,他们重新开始了。我的存在是十八年前计划失败的原因,而八岁那年我来到你身边时被Vodka发现了,所以他们根据Vodka的情报建造了我的模型并引导你杀死我,试图重启这个实验。”
“我明白了。你潜伏十八年,就是为了找到合适的机会逃跑。”
“这是你的初衷,只是你忘记了。”
“一个精巧的局。”
“我是你的救赎,Gin。他们都是你的救赎。爱你的人把命都赌在你了身上,他们希望你能逃离这个囚笼,你应该替他们延续下去。”
“是啊,不能见光的深海鱼也曾将从又黑又冷的海底逃出来的鲨鱼当做了光。救赎吗?可惜,来晚了。”
他掏出那把在衣兜里放了十八年的伯莱塔,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这一系列动作他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与犹豫,一切发生得那样突然,沉重的真相压着他苟延残喘的心脏,他像个疯子般癫狂地笑着。
“哈哈哈,我是Gin,我永远效忠于组织,我绝不做组织的叛徒,哈哈哈……”
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是十岁那年Boss在冰冷的牢房里让他抄写的句子,他囚在身边两个黑衣人投下的黑色阴影里,每条句子抄写一千遍,写错一个字被电击一次。
“我是Gin”
“我永远效忠于组织”
“我绝不做组织的叛徒”
他倒地,感受着自己呼吸的流逝,脸上还浮现着一丝虚空的笑容。血淋淋的真相已经摆在眼前,无情地破碎了他十八年来坚信不疑的信仰。如果必须在真实的自我和虚伪的信仰间选择,那他会选择弃权。
她蹲下来,冰凉的手拂过他的脸颊。第一束阳光穿透了云层,他银色的长发被罩在惨淡的朦胧中,新生的太阳下是美丽而庄严的死亡。
“抱歉,黑泽阵,我没能救你,你还是输给了BOSS……很幸运作为最初的你的载体,能成为你生命中瞬息瞬灭的一束光……永远忠于自己,就是最好的救赎啊……”
第一束阳光从云端倾斜下来,她踩碎了满地闪烁的金黄,与这具身体里早已死去的灵魂融为一体。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Sherry叹息一声,“雾散之时,你我皆是局中人。”
「END.」
(文章整体逻辑比较乱,彩蛋是一个完整的复盘,没有读懂的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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